.

藏传佛教僧人很神秘我在九曲黄河第一湾索克

唐克镇属于若尔盖县管辖,因了黄河九曲第一湾的景观,镇上显得异常繁华,熙攘程度甚至超过了县城,有许多规格不错的旅馆酒店和打着黄河鲤鱼招牌的饭店。镇子距第一湾景区还有8公里,先预定好今晚住宿房间,将驮包的一部分存在宾馆内,时间尚早,计划到第一湾景区看过黄河落日后返回,跟老板说定,遂骑车轻装前往景区。

唐克镇街景

唐克到景区是小水泥路,起起伏伏,沿一条河流前进,叫白河,黄河的一条支流。两旁草地上有多家骑马场,现在已过了旺季,生意不好,几匹马寂寥的呆立在草地上,经过了身后会传来藏家孩子大声吆喝着兜揽生意。

黄河第一湾景区售票处在在一藏族村的路口,对象是外来者陌生人、状似旅游者。过收费处,就进入村子,白塔矗立在纯净的蓝天下,圣洁高大,透过塔尖和村舍的掩映,寺庙金顶在阳光下熠熠闪光。

怀着敬畏,沿着村前道路前行。

村前是一排布满转经筒的小房子,一位身着红色僧袍的年轻喇嘛在小商店里忙着卖东西,隐约闪现着的辉煌寺庙在村子后面的山坳里,试图从一排排土垒墙的小院子中间找到前往寺庙的道路,踟蹰探寻间,我遇见了他,他站在自家小院门前,令我敬仰不容侵犯的他,改变我行程和旅行心境的人,引导我入佛门的人...

村口的转经筒

匍匐在地的藏族老人,每天磕头或者转经是必修课

他是一位喇嘛,中年人,瘦削的身材,脚穿拖鞋,绛红色的僧袍袒露着一条臂膀,一串佛珠半绕在手腕上,另一半在手指间捻过,剃过的头发长有寸余。他注视着我,我是矜持的,略显惶恐的,驻足仰望,对面的僧人端正安然,眼神透露着沉定、智慧的光。我未及开口,师傅已先自介绍看黄河要到寺庙后的山丘上。又善意的提醒自行车可以放在村前的小卖店,或者如果信得过,车还可以放在他的院子里。怎么信不过呢,那沉稳的眼神、那份善意,把车推进他的小院里,出得门来,师傅又叮嘱我一定记好家的位置,门牌号,他就在家里,随时回来取车都可以。

索克藏寺僧人的家,木板楞覆盖屋顶。

这一排排僧人居住的房子后面上一个平台,就是高大巍然的宗格仓寺(有资料说叫索克藏寺),寺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,高高的经幡在风中招展。黄河观景台在寺庙背后的山丘上,沿着寺庙侧面的小道爬上去,举目南眺,曲曲弯弯的黄河如飘带在草地间悠然而来,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白光,拐过一个大湾复又折向西北而去。

唐克镇金碧辉煌索克藏寺

此时观落日尚早,紫外线灼脸,游人寥寥,下得山来,心内希望能够与僧人有更多的交流,在小卖店里称上几斤白糖(现在想来很露怯,礼物太不成敬意),推开小院的门,怯怯的不知该怎样询问主人在家否,只能含糊不清的以汉家的称谓“师傅在家吗?”,还好,主人应声迎出让进屋内。这是一座有里外套间的木质房子,一进门一个小外间做厨房用,有电磁炉、橱柜、水桶等生活用具,进去是一个客厅,兼做日常学习念佛活动的场所,靠窗的位置是一个和屋子一样宽的炕,炕中间置一藏式矮桌,上面放满了厚厚的经卷,屋子中间一个火炉,四壁壁橱上也摆满了书籍,墙壁上挂着几张他的照片,据说是朋友所照,很写意的,云游路上的背影。在客厅里面有通往卧室的门。

扎西喇嘛的小院

后来我知道他叫扎西,直接叫他扎西实在是不恭,但我又不清楚在藏传佛教里怎样的称呼,他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喇嘛。扎西从里屋拿出各种饮料供我选择,又开始忙着为我做饭,他说骑车人肯定是又累又饿,在我喝着红牛的时候,米饭已经在电饭煲中焖熟,凉拌的黄瓜和番茄炒鸡蛋端了过来,想插手,又帮不上忙,我拿出两只碗,盛上米饭,扎西却说他已经吃过了,僧人是过午不食的(僧人一日两餐或一日一餐,也是修行的一种办法,温饱思淫欲,饥饿状态也有利于各种欲望的抑制,有利于修行),可看着锅内足够两个人吃的米饭,我深深的感动,感到温暖,朋友的温暖,佛的慈悲。我想要留下来,留下来,僧俗之间,朋友之间,藏汉之间,有更多的了解和认识。扎西刚刚在一年前从西藏朝圣归来,徒步的方式,一个人,他更理解一个人在外的漂泊。或许住在这里是前世今生的缘里注定,所以什么唐克的旅馆,百八十元又算什么呢,况且扎西也间接的表明希望我留下来。

唐克九曲黄河第一湾

吃过饭,太阳开始西沉了,村子的上空笼罩着诵经的声音,无数个“嗡玛尼贝美哄”凝聚成能量巨大的声浪,充满了力量,似是从地底或天空浸涌而来,永恒、持续着的,直到一个一个轮回到达阿弥陀佛极乐世界。村中的老人佝偻着腰,拄着拐杖摇着转经筒,匍匐在白塔之下,以身体与大地的接触不停的爬起、趴下,虔诚的等身长头蕴含了对佛的敬畏向往,对今生罪孽的忏悔。

摇动经筒转经的老人

沿着木栈道登上山丘,暮野四合,天空是深沉的蓝色,晚霞飘忽在地平线天与地的汇接处,河水跳动闪烁着绯红的光,在暮色中,如一条银链镶缀在大地之上。半山腰的小寺庙和手持经筒转经的老阿妈勾勒成美丽的剪影,这山、这水、这人,整个大地呈现出肃穆、奇幻的氛围,似乎这一切千百年来从没改变,我现在看到的就是过往,就是现在,就是未来...

从山上回来,穿过宗格仓寺前广场,顺台阶下到一排排僧人居住的木房子中间,依门牌号找到扎西的家。推门进去,扎西迎出来,“再不回来我会上山去找你的”。在屋内坐定,扎西要点燃火炉,是为怕我冷,忙阻止,九月份的高原还没到冷到生火的程度,之后又来了两位扎西的朋友串门,也是僧人,三十岁左右,一位健壮、善谈,爱开玩笑,拿着手机让我看他们今天进行的一项宗教仪式,也许是拍照的天气、对象、内容对了,效果很美;另一位身材欣长,皮肤黝黑,汉语水平不好,是一个内敛、平和的人,被同伴恶搞为“奥巴马”,也只是含蓄微笑。看得出,扎西是他们尊敬的人,在他们的口中,扎西是热爱读书严谨的。确实是,扎西的屋中没有电视,手机也是很老的只会接打和收发短信的那种。他是一位严修佛法的僧人,现实的欲望会被扎西摒弃在门外。我们喝着扎西煮的茶,谈天论地,并不刻意避讳什么话题。其实,如果佛祖在心中,修持佛法三藏,坦然面对的问题才不是问题,相信,他们都是严守戒律的僧人。

山包上俯瞰索克藏寺及僧侣住所

时辰已晚,扎西的朋友告别,我们也要休息了,扎西为我在外间的炕上铺上新的单子,又抱来一床很厚很暄的被子,我躺下来,看着扎西细心的把手电筒放在枕边,又把我的衣服理好,最后才关灭头顶的电灯,叮嘱我好好睡一觉,才转身回他的房间休息。这一夜,我不曾沉沉入睡,朦胧着纠结。这一天经历了太多,太多终生难忘的朋友,洗衣服的小女孩,当然还有佛教的上师,沉甸甸压在心头。

今天晚上,我把行李放在唐克镇宾馆房间里,却住在了索克藏寺僧人家里。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bachildren.com/jbzs/2702.html